【性別告白-當我提筆寫「他」】 

『出版社給細細自傳的簡介』


細細老師,一位已經出櫃,勇敢地走進平權運動的雙性人。她一直很想把自己的人生故事寫出來,這是一個有關一位雙性人尋找自己燦爛人生的故事,亦是一個蘊含痛苦、勵志、顛覆傳統觀念;甚至被視為把基督教翻轉的故事。


然而這本書,藏着一種深切的渴望。她渴望能讓世界正確認識雙性人,繼而接納雙性人也是人類的一員;她渴望讓大家對雙性人消除誤解,以致不再歧視和欺凌雙性人;她渴望讓雙性人重拾父母和家人的愛和支持,對每一個人來說家庭的愛和支持都很重要,雙性人也不例外;她渴望讓雙性人發現,我們也可以活得很好,活得有尊嚴,可以貢獻社會和社群;她渴望讓醫療專業看見他們的錯誤;讓政府反省他們的失職,一起去糾正和補救錯誤。


生命本來就不只有傷痛一面,每個人生都一定有快樂和成功,視乎你從什麼角度去看而已。多去尋找自己明亮可愛的一面,學着欣賞,去延續你的快樂、明亮和成功,你一定可以活得更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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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為了保障日後身體的健康安全,醫生建議把男性器官切除,並迎合她的自我女性性別意識,經手術再重塑性器官成為女性,重點是去除可能有高度患癌傾向的男性性器官,並把陰道出口重新開通,後來她重新以自在的女性身份生活!


細細老師於2011年創辦藩籬以外-認識及關愛雙性人組織,為雙性人及其家人提供協助,也向社會提供正確的雙性人資訊,推動政府立法及修訂政策以保障雙性人的基本權益,鼓吹停止對雙性人小孩予永久創傷的治療,歸還雙性人的自主決定性別權利和完整身體權利!


細細老師亦營辦細細老師身心診療室,此乃一所全人照顧的性別友善診所,致力協助社會低下階層的身心健康,深得大眾和性小眾病友信賴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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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「自序」節錄』


一直很想把自己的人生故事寫出來,我的故事,是一位雙性人的故事,亦是一個蘊含痛苦、勵志、顛覆傳統觀念;甚至被視為把基督教翻轉的故事。然而這本書,藏着一份深切的渴望。

我渴望能讓世界正確認識雙性人,繼而接納雙性人也是人類的一員。 

我渴望讓大家對雙性人消除誤解,以致不再歧視和欺凌雙性人。 

我渴望讓雙性人重拾父母和家人的愛和支持,對每一個人來説家庭的愛和支持都很重要,雙性人也不例外。 

我渴望讓雙性人發現,我們也可以活得很好,活得有尊嚴,可以貢獻社會和社群。

我渴望讓正在承受痛苦的朋友,看見只要堅持活下去,總會走出美麗的人生。 

我渴望讓醫療專業看見他們的錯誤;讓政府反省他們的失職,一起去糾正和補救錯誤。

我的童年的確是一個傷痛的經歷,我的人生,也可以被定義為一個痛苦的人生。但事實卻不單如此,除了痛苦的一面,我也曾為自己製造過不少快樂……

生命本來就不會只有傷痛一面,每個人生都一定有快樂和成功,視乎你從什麼角度去看而已。請嘗試學習我,多去尋找自己明亮可愛的一面,學着欣賞,延續你的快樂、光明和成功,你一定會活得更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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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「媽媽你沒有錯」節錄』


......在中國傳統裏面,一個女人懷孕時有很多禁忌,例如懷孕期間不可以碰火 水爐、懷孕期間不要談論嬰兒的性別及做家居裝修等。不幸地當年我的媽媽「年輕不懂事」,上述所說的禁忌她全都犯上了,「就是這樣啦!」,親友和街坊都認為因為她做了不該做的事,才把他的孩子害成那樣,生下一個怪物!


在那個年代相信這些禁忌的人們,當然還相信中國人的罪孽報應論,當人們看見一個家庭誕下了一個有問題的孩子,自然就會心中猜想是他的爸爸或媽媽做了錯事,罪孽的累積害苦了這個孩子。當然,最容易就是怪罪在那個母親的身上了!


自幼年至長大,多次聽見媽媽説:「懷你的時候,我不應該在牆上釘那口釘,就這樣把你下面也釘出一個小洞來!」「哎呀!都不知道是不是懷你的時候幫你婆婆修理那個火水爐,便累到你下面不男不女的!」


歧視,由無知而來。


……那個年代的人的無知,為我的媽媽添上了很大的污名和壓力!生下了一個被視為有問題的孩子,作為一位母親已十分困擾、煩惱、内疚、不知所措,她需要的是支持和關懷,不是莫須有的罪名!


「媽,你沒有錯!你把我帶來這世界,讓我與別不同,你是偉大的媽媽!你是很偉大的媽媽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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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「是愛兒?抑或是虐兒?」節錄』


現時香港的《處理虐待兒童個案程序指引》中對虐待兒童的定義:虐兒行為是人們(單獨或集體地)利用本身與兒童之間權力差異的特殊地位 (如年齡、 身分、知識、組織形式)使兒童處於一個易受傷害的境況而作出的。


父母、監護者和醫療者,都是被社會和法律認可在權力上高於兒童,在這權力差異下,當兒童被診斷為雙性人,他們在不徵詢當事人意願下,強制把雙性兒作殘酷的性器官修正手術,或給予當事人不恰當的資訊或教育,導致當事人無奈或 肯首去接受這種殘酷治療,這在聯合國人權觀念上被視為殘酷對待,也符合上面指引中所定義的虐待兒童。


給雙性兒作殘酷的性器官手術是身體暴力;給雙性兒錯誤資訊或教育令到他們就範或服從,是精神暴力......


有父母說,把愛兒交去作性器官手術是為他着想,是協助他將來避免歧視和傷害!我認為,那些想法都是錯誤和荒謬的。當我的子女受到這樣對待,我會站出來,為他們擋住傷害,然後努力去教育公眾要接受我的子女。而不是當有人傷害我的子女,我再殘忍地補上一刀。難道你以為把子女改造得不似人形,他們便會免於受害?若你是雙性人的父母或家人,請撫心自問,你對孩子所作的,是愛他?抑或是害他?你是正在愛兒?抑或是虐兒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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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「我們想要的」節錄』


看到這裏,你或者會問:「究竟你們想要什麼?」......


那讓我簡單直接地告訴你我們想要什麽:


第一,我們要生存的權利,不要因為胎兒可能是雙性人,便把它殺掉。


第二,我們要身體完整權,這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的權利,......請讓我的身體完整。


第三,我們要有自主決定權,讓我們決定自己的性別,決定要不要醫療介入,決定怎樣治療。


第四,我們需要掌握全面和足夠的資訊,才能作最適合的決定。 


第五,歧視或傷害雙性人的人,應該得到法律制裁;受傷害的雙性人都應該得到恰當的協助和賠償。


當一個社會或社區,對雙性人還未有足夠認識而導致無知的歧視,正確的公眾教育是必須的。當歧視還存在的時候,立法制裁任何對雙性人歧視或對其身心造成傷害的人,這是立法系統和執法機關必須處理和執行的......


更詳細的資訊,請參考書末附錄中,我們給社會和政府的《華人雙性人「香港聲明 2017」》,會更加清楚我們的立場和需要。


  《華人雙性人「香港聲明 2017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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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「仍然站不起來......小便」節錄』


離開第一次接受的大手術,已經四十四年了,人生中只有一天能站着小便,


......在幼年的時候, 蹲下或坐下來小便都是舒服的、自然的,那五年的男性性器官造型手術,把本來只有一個的尿道出口弄得不倫不類,最嚴重的時候竟然有四個小孔,小便的時候就像花灑一樣,比不作手術的時候更糟糕。


縱使是技術超然的專業外科醫生,手術刀切下去時深度、力度、角度都一樣,但傷口的康復,卻不是由醫生或病人所能決定的,進度並不一定如醫生所預期,更不會由病人的主觀願望所能左右。


所以有不少醫生對父母或雙性人説,他們有把握、有能力能夠透過手術把雙性人的性器官糾正成為一般人一樣,那絕對是一個謊話。更何況那樣的手術説穿了都只是在性器官的外貌上裝模作樣,醫生的手不是上帝的手,不可能在裝弄出來的性器官上加諸運作功能,要雙性人小朋友承受這些手術的痛苦,卻只能弄出 一個假裝的性器官來,不能真正擁有所謂的健全生活,那些痛苦,便白白承受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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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「學習型人生」節錄』


我的人生是學習型。要去抗衡人生中各種困難,讓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去應付各種困局,不斷學習、充實自己,這是很重要的策略。 俗語説,失敗乃成功 之母,人生沒可能沒有經歷失敗,讓失敗只是失敗,未免太浪費了。既然難免失敗,那把失敗轉化成為學習的機會,敗局就有了意義。廣東話有一句俗語:「跌咗落地,死都嗱返喳沙」,這也是我的學習宗旨,每每當已經失敗到貼地、「趴街」時,我仍然會伏在地上看看附近有沒有一撮沙或好東西可以抓住,這些不斷累積的沙子,最終亦能......;跌倒時在地時抓到的寶物,可以讓人......


......我也很喜歡觀察別人,別人是怎樣成功的?他們為何會失敗?我都仔細觀察,細心分析,從中學習,汲取別人成功的方法,嘗試模仿及實踐,內化成為己用;也把別人失敗的經歷深印在心,時時提醒自己,不要做了相同的錯誤,便可以迴避很多失敗的風險。


一個能夠不斷從每日、每分、每秒當中學習的人,不一定是一個成功的人,也不一定是強者,但總不會是一個永遠在失敗與錯誤當中停留的人。學習型的人生,就是我的人生總括,是我應對人生中重重困難的重要策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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